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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晏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客栈之内。

    见人醒了过来,祁泽川连忙上前,眼中的担心快要化为实质。

    “阿晏,你还好吗?”

    得知江晏醒来,一旁双手抱剑的顾淮景也凑了上来,他并未开口,就这么站在两人身边。

    江晏刚想说话,却发现浑身酸疼无力,尤其是大腿内侧,想来是被那藤蔓缠得太紧,身上都是淤痕。

    祁泽川心细如发,只一个表情便发现了江晏的不适,立即问道:“是不是被那树精伤到了?”

    明明同师兄只是几日未见,江晏却觉得仿佛隔了很久一般,如今见对方对自己百般关心,他心中更是酸胀,恨不得将满腔爱意全都泄出。

    随即他摇了摇头,不知是暗自让自己冷静,还是回答师兄的问题。

    “无…咳咳……无事……师兄怎么来了?”短短一句话,让他说得支离破碎。

    祁泽川耐心解释道:“宗主算到你们此行恐有不妥,才让我来协助一二,幸好我来得及时。”

    说完,他语调一转,不复同江晏说话时的柔和,“只是没想到,一向被宗门上下夸赞的顾师弟,竟然差点连自己的同门都护不住。”

    顾淮景被他这么说也不生气,好似没有情绪一般,目光只盯着江晏。

    倒是江晏有些意外,他师兄一向温和宽厚,竟然也会这般讥讽别人,但当下他并未多想,料想师兄只是太过担心才这么说的。

    况且被那藤蔓缠上也是他走神在先,江晏一向不喜欢让别人替他背黑锅,便开口解释道:“师兄……不怪他……是我自己没注意。”

    他说得很慢,但那两人都听得仔细。

    顾淮景听完更是微微诧异,似乎没想到江晏会帮他说话。

    闻言,祁泽川眼含温柔笑意回道:“好了,你既受了伤,便不要说话了,让师兄看看你伤得如何。”

    话音刚落,一把剑便横在了他面前。

    是顾淮景。

    “他身子不便,看伤就不必了。”

    祁泽川也不打算在这解了江晏衣衫,他原本只想掀起手腕衣袖看看伤势如何便罢。

    听了顾淮景这句话,他脸上笑容不变,淡淡道:“我倒不知你们二人如今关系这般要好,连他身子不便都知道。”

    可那笑意似乎未达眼底。

    江晏暗道不妙,他与顾淮景自幼相识,又有婚约,即便那日他没有勾引,对方也知道他是阴阳之躯的事。

    但师兄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怕不是要误会什么。

    于是江晏立即开口:“顾……师兄,我有些口渴,劳烦你帮我烧一壶水来罢。”

    他原本想直呼其名,可师兄在这,江晏不想留下一个目无尊长的坏印象,最后还是叫了顾淮景师兄。

    许是他想支走对方的目的太过明显,顾淮景深深看过来一眼,到底还是抱着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