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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两年间,江晏来了无数次落鹜峰,也曾遇见过其他师兄师姐,但这里没有一个人会在意他的到来,每个人都神色冰冷,来去匆匆。

    这才符合世人心中的无情道。

    如今江晏对落鹜峰的了解恐怕都比旁人多不少,他一路驾轻就熟,几个纵身便来到了祁泽川的院落。

    可出乎意料的是,院中并没有人。

    江晏知道师兄不喜人多,平日里除了下山做任务之外很少出院门。

    难不成他来得不巧,师兄刚好下山去了?

    但往常师兄临走前都会告知他一声,这次怎么会悄无声息地离开?

    一个不好的猜想顿时浮现在江晏脑海。

    莫非是师兄最近也听到了那些风言风语,想和他划清界限?

    如若真是这样,江晏一定会顺着师兄的意思,同他保持距离。

    师兄耐心教导了他两年,非但没有得到什么,还因为和他走得近,被人在背后嚼舌根。

    虽然这并非他的错,可他若是明知道会连累师兄,还像往常那样黏上来,岂不是恩将仇报?

    思及此,江晏正准备转身离开,不料恰好此刻院门被人打开,正是风尘仆仆的祁泽川。

    “师兄…?”江晏一时有些愣住,师兄从来都是纤尘不染的,如同朗月清风,何曾这般过?

    祁泽川似乎也没料到自己院中有人,微微顿住了,见是江晏,才笑着祝贺道:“听说你通过了内门大考,恭喜。”

    闻言,江晏顿时有些脸红,他今日拖着未愈的身子出来,本就是为了将这个好消息告知师兄,没想到对方早已知晓。

    他连忙摆摆手,真诚道:“若不是师兄悉心教导,以我这般愚钝的天资,便是再来两年也过不了。”

    没想到祁泽川听后略微蹙起眉头,不赞同道:“阿晏,我同你说过许多次,不要妄自菲薄,你很好,一点也不愚钝。”

    师兄的确说过很多次这样的话,但江晏从未当真。

    每次学习新的内容,他都需要师兄手把手教才能学会,若是换了旁人,估计略略提点一二便明白了。

    恐怕全天下只有师兄这样好的人才会觉得他也很好。

    一想到以后要和师兄保持距离,江晏不由得心下酸涩,眼眶都有些红了。

    “只是我七日前刚巧接到急信下山去了,去得匆忙,没和你说一声,也没能在一旁看着你赢下比试。”说到这,祁泽川低下头,眼神有几分自责。

    江晏却一下抓住了重点。

    原来师兄并不是要和他划清界限,而是有急事要办。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装作不知一般继续同师兄亲近,任由那些人将谣言散布。

    不过,今日既然来了,就当作是最后一次吧,他还想和师兄多说些话。

    想到这,江晏握住祁泽川的手,故作轻松道:“师兄没来才好呢,我前面都在挨打,若是被师兄看到,说不定还会觉得丢人。”

    听到这话,祁泽川一把反握住江晏的手,那张总是带着笑意的脸难得绷了起来,“你受伤了?伤得可重?”

    江晏本想以嬉笑的方式来表示自己无事,可他一见师兄变得凝重的表情,便知道对方认真了。

    见状,他只能摇摇头,老老实实道:“都是一些皮外伤,如今已经好了。”

    可祁泽川根本不信,直接拉着江晏的手来到屋内,命令道:“把衣衫褪了,让我看看你的伤。”

    江晏顿时犹豫起来,他知道师兄是在关心自己,可他是阴阳之躯,尽管不是女子,但也授受不亲,原本外面就已经传他有意勾引师兄,如今应当避嫌才是。

    祁泽川却不知江晏心中所想,见他迟迟没有行动,不由开口问道:“怎么了?”

    那张脸上,除了关怀再无其他。

    江晏立刻抛下了迟疑,师兄对他这样好,此刻也只是单纯关心罢了,他怎么会带上那些世俗的成见去看待师兄。

    更不用说师兄修的还是无情道,他的身体对师兄来说不过是一副躯体,同那些案板上的肉无异。

    于是江晏不再踌躇,抬手便解了衣衫,露出了青一块紫一块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