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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的早晨,我意外的收到了何继楼的两条消息,看着文字我就能想出何继楼的口吻有多委屈了。

    何继楼真是个矛盾的人,我想,不过我好像也是,只不过是比他好点。

    我收拾好,换上校服,叼着吐司片出了门,妈妈在后面喊着:“你这孩子怎么不把牛奶喝了!”

    我合上门之前,说:“不喝了,妈妈。”

    早上的露水冒头,带着水雾气,湿漉漉的,像浸入骨头里的寒。

    我忍不住拉高了校服外套的拉链,喝着豆浆慢悠悠的走进校门时,遇到了朱苏琪,她身边还站着一位身形高大清瘦的男生。

    我吸一口豆浆,走过去,笑嘻嘻的凑到她的耳边,打趣道:“琪琪,这是你男朋友吗?”

    说完我转眸去打量那人的容貌,熟稔的惊人,是昨晚的那位牙医,在我震惊之际,余同杭笑着打招呼:“你好啊,这位患者同学,你牙齿还疼吗?”

    朱苏琪的眼睛在我们之间来回转,结巴的开口:“你…你们认识?”

    我的脸腾然一热,没想到他还会记得,拉住朱苏琪的手,说:“一面之缘而已。”

    余同杭推了一下眼镜,眸里闪过不明的思绪:“小琪,我的任务已达到了,别回头就跟姑妈告状。”

    朱苏琪点头:“知道了,表哥。”

    余同杭颔首:“回见。”

    余同杭走后,朱苏琪抓着我盘问:“你怎么和我表哥认识?”

    “都说一面之缘,昨晚我智齿发炎了,你表哥拔的。”我吸了一口豆浆,说。

    “好吧。”朱苏琪挽着我走进了校门。

    头顶的百叶扇不停的旋转,呼啸出带着晨露的微风,试卷的一角被掀起,我拿起擦得形状不一的橡皮压住。

    朱苏琪转了过来,抢过我手中的笔:“茜茜,就是,你和那个学生会会长崔亦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抢过笔,低头写起卷子。

    “就我收到一些风声,昨天你不是被请家长了吗。”朱苏琪摆手,所。

    “误会,不熟。”我的手顿了一下,说。

    “不过,琪琪,你消息挺准确的啊。”我的手放在下巴上意味深长的盯着朱苏琪。

    “没有没有,只是听说罢了。”朱苏琪丢下一句话就转过身去了。

    午头的太阳愈发强烈,从学校食堂吃几口饭就冒出了一身的汗,朱苏琪照常的去到电话机前煲起电话粥,这次我学乖没有再像昨日那般的调皮到处乱跑。

    这样的日子按班就部持续了一个多月,何继楼没有再回来过,信息一直停留在我回复他的底下。

    直到上个月的月考成绩出来,发生了一件轰动全校的事情,高三三班的有一名女生,成绩出来不太理想,加上家里给的压力实在大,受不了,寻河自缢了。

    学校第一方面把消息给封锁了,后来不懂怎么处理的,就有了这则通知:下周开始,各班班主任可以自由组织带学生出去游玩,缓解压力。

    今晚夏风余热吹过,我放堂了,背着书包一蹦一跳地走在小区的路上,路上遇到了几只可爱的流浪猫,它们毛发虽然肮脏,但它们腼腆的可爱,会给我让路。

    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跑去前面几米远的报亭处,买了根火腿肠,返回来给它们喂上。

    小猫们开始畏畏缩缩的用鼻子嗅,后来在我不断的热情下,它们放下防备心,吃了起来。

    我回到家时,在敞亮的灯光下,看到黑色的裤子上沾满了猫毛,我弯腰换下鞋子,顺便拍走,免得又被妈妈大骂一顿。

    我走进客厅,机械性的开口:“妈,我回来了。”

    没有回应,应该是出门买东西去了,我进厨房探了脑袋,又转身走回了房间。

    晚饭静悄悄地,妈妈端着饭碗好似有话要对我说,看了我一眼,又望着爸爸挤眉弄眼,我见他们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吃了一口饭,问:“你们要问什么?”

    妈妈迟钝了一声,爸爸戳了她的胳膊,她才放下碗,筷子夹了块排骨,放到了我的碗里,有些难为情的开口:“茜茜啊,就是,你们学校跳河那件事是真的吗?”

    我那口饭噎住了,废了好大劲才咽下去,点头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