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渝六岁时，爸妈回来了。

    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她的妈妈怀孕了。

    这就意味着，她会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过完年，她被带着去往了学校，那是村里唯一的学校。

    但是这条路很难走，不仅仅是遥远的距离，更是因为这段路窄到有充满数不清的危险。

    不管是回家的路，还是上学的路，这对小小的祁渝来说，太遥远了。

    起初，她不愿意，因为她很害怕。

    她会反抗爸妈：“我不想去，我不想读书了。”

    程丹叠着手上的衣服：“你不去读书，想干嘛，想让我们养你一辈子吗？”

    祁渝脾气很像程丹，她也会生气发脾气但是因为那是她妈妈，她忍着：“我害怕，奶奶说那条路上有个疯子，会打人。”

    程丹觉得她在胡扯：“这村里的孩子都能读，他们不怕吗？就你会害怕吗？就你不能读是吧？”

    “那为什么舅妈就能带着哥哥去城里，我不能去城里上学？”

    这是她第一次问出心里的疑问，为什么爸妈不把她带在身边。

    程丹将衣服装进口袋里，她把祁渝的辩驳理解为顶嘴，不听话。

    她放大了说话声：“他家有钱，你家有吗？我们一天在外面赚钱。不就是为了能给你好的生活吗！你别不知好歹！”

    “祁渝，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为了你，你爸爸也不会将我留在外面一个人受苦，他进去受罪”

    “那两年我过得不好都是因为你！”

    她从来不会意识到自己说话很过分。如果不是因为祁渝的出生，她不会该一屁股还不清的债务。

    祁阳也不会沦落到去做会犯法的事。

    所以，她将这一切怪罪在祁渝身上。

    她爱祁渝吗？

    大概只有祁渝出生的时候爱过她吧。

    程丹的怒吼引来了在外面的祁阳。

    他进来就看到生气的程丹和站在一旁的祁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