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祁渝被哥哥们带着回了家。

    家里乱糟糟的，地上都是碎掉的碗。

    外婆已经不在家了，她应该是去地里了。

    祁渝打开自己和外公睡觉的那扇门，外公在修自己打坏的火炉。

    那个火炉是用泥巴围成的，外公正在修补它。

    她没有进去，看着一如常态的外公，她有些害怕他。

    其他孩子将碎掉的碗捡起来丢掉，这次他们都很乖，没有闹着要吃饭。

    外公修好火炉后，做了饭。便出了门，他没说自己去哪里。

    看着外公的离去，几个孩子才敢说话嬉闹。

    中午，外婆回家来了，她的脸上肿了一块。

    祁渝不敢看外婆，外婆也没说话，只是像往常一样吃过饭后，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对面的那条大河。

    外婆说过，越过那条大河，在爬过那条河对面的山，就是她的家。

    坐了很久，她又起身拿过锄头去了地里。

    祁渝也想家了，但是那里才是她的家呢？

    她只不过在奶奶家借住一段时间后，现在又在外婆家借住。

    她想爸爸妈妈了，可是仔细回想，她的脑子里竟想不到父母的脸是什么样子的。

    傍晚，外公回来了。

    买来了很多东西，有碗筷，也有吃的。他分给几个孩子后，拿了一块糖给祁渝。

    祁渝很少吃糖，她舍不得吃，将糖藏在口袋里。

    藏着藏着她忘了，外公把她的衣服洗干净后，才摸到那块已经化成糖水的糖果。

    祁渝还伤心了很久很久，外公抱着她哄了好半天才哄睡着。

    那件事过后，祁渝害怕他，但是又因为几块糖又不害怕外公了。

    孩子嘛，很好哄的。

    他们记性不好，爱吃甜的。

    祁渝是7个孩子里面，年纪最小的，也是最容易被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