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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左霏并非对SM和DS的差异一无所知。早在决定入圈以前,她就对这些理论层面的东西有所涉猎。
    但理论到底只是理论。在真实了解、接触了一些圈内的实际情况之后,她发现SM和DS这两种活动在实践中经常同时出现。绝大部分人的两种属性也是统一的,是s的人基本也是dom,是m的人基本也是sub,极少有例外。
    所以即便意识到秋山雨的性子有些硬,左霏也完全没有往“他有可能是个只享受受虐却完全不享受服从的单纯的m”这方面想。
    直到今天,现在,他直接了当地说出来,然后向她提议终止关系。
    他说:“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来说,停在这里都是最好的选择。你是个明白人,不会想不清楚这当中的原委利弊。”
    左霏点头同意。
    一个不听管教的m,不仅不能满足她的发泄需求,还会诱导、加剧她的情绪波动,让她离最初入圈的需求目标越来越远。
    所以尽快分手、尽快远离他、尽快寻觅下一个有可能满足她需求的新对象才是她现在最应该做的事。
    于是双方达成一致,游戏提前终止。
    左霏看了眼时间,还远不到宿舍门禁的时候。她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都装进那个原本用来放鞭绳的长条形木盒里。
    整个过程中,她并没有费太多心思。不合适就算了、大不了就是回到之前养鱼的状态而已,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可最后真的抱着木盒走出2401时,她又隐隐有些困惑。
    她不明白这一次的尝试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是因为想找到一种合理而有效的发泄途径才入了圈,明明是因为想找到一个能够承受足够的暴力的对象才对秋山雨寄予希望,为什么最后会因为“对方不受控制”而走到分道扬镳这一步?
    是因为他说的“比施虐欲更强的控制欲”吗?
    可左霏并不觉得自己有很强盛的掌控欲。学习也好、娱乐也好、压抑也好、放纵也好,她只想管好她自己,不会对旁人多加指点,也不太在意别人的行径。这也算有很强盛的控制欲吗?
    “不算吗?”秋山雨替她按下电梯按钮,偏头笑问:“那如果现在你有一个机会,一个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也不会受到别人的指责和评点,但能够肆意横行、无所顾忌地命令、控制、指责、教训别人的机会,你会选择放纵吗?”
    左霏定了两秒,而后缓缓摇头。
    秋山雨就笑:“可BDSM不就是这样一个机会吗?你却没有像你说的那样停止不前,而是选择了参与其中,这又该怎么说?”
    看着电梯外显示屏上的数字慢慢跳动,左霏平声道:“现实生活是现实生活,BDSM是BDSM,我不会在现实生活中放飞自我,也不会在BDSM中寻找真实。你不要把二者混为一谈。”
    秋山雨低笑两声,似有感慨:“有你这种觉悟的人可不多。如果我们能早一点认识,或许会以另一种方式继续下去也说不定。”
    “如果你说的‘另一种方式’是switch,那么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不可能。”左霏偏头抬眼,“不必用你那套遇弱则强、遇强则弱的理论来试图说服我,你只考虑客观因素,却不考虑个人的主观意愿。我就是不想当m、不想做sub、不想成为别人的附属品,有什么不行?难不成你还想要用强迫、威胁之类的手段逼人就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