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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坐在这不要动,不要趴玻璃,更不要打玻璃他妥协了,把我放到窗台上

    我会等你回来的我直视着他,我知道他最不放心的是我逃跑

    他嘴角微扬,露出一个有些无奈又有些欣慰的笑容,转身对楼梯边的仆人吩咐了几句才离开

    趴在玻璃上,我看到他身影出现在城堡大门处,接着消失无踪,我立刻爬下窗台,一边瞟着看守的仆人,一边慢悠悠地闲逛起来

    见我闲逛仆人也没有阻拦,我猜他大概只是吩咐不允许我下楼,我更加大胆地往走廊尽头逛去

    这条走廊并不复杂,我观察到是以宽大的楼梯为中心,两边环形对称,每一边都有五个房间,林顿的房间也是一侧的尽头,因此我想爱勒贝拉的一定是另一边

    一路逛去,发现其他的房间似乎都没有住人了,因为大门外都没有仆人看守了,我记得来时这些大门外都有仆人,果然逛到另一边的尽头,尽头的房间边还站着仆人

    我假装不经意地逛到尽头,可门边两个仆人忽然躬着身打开了门,同时我耳里响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带着些许得意说:我等你很久了,进来吧,不用担心,你和我的谈话不会被第三者知道的

    我依旧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一直跟着的仆人,他居然往回走了,那神情就像个突然忘记了什么事情的人,有些呆愣有些迷茫

    放心,我已经将仆人的记忆替换掉了,他只会记得你一直坐在窗台上爱勒贝拉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

    我深吸一口气走进房间里,顿时被阳光刺的睁不开眼睛,直到适应这强光,我才明白阳光这么强的原因

    这房间里有很多很多的镜子,不过这些镜子照上去却可以把人拉长

    房间的一角还有个穿着华丽长裙的人形模型,那条长裙华丽异常,哪怕是衣边这样细小的地方都镶嵌着玫瑰型的宝石,衣领更是繁复又奢华,束胸露肩,完全就是雍容华贵的贵妇所喜爱的衣裙样子

    然而这件衣裙却很小,小到只能让一个女孩穿

    它是不是很好看爱勒贝拉忽然问

    我向她看去发现她坐在角落的窗台上,晃荡着双腿,阳光覆盖她的全身,让她苍白的皮肤看起来更加晶莹,也让她更像个瓷娃娃

    她对我露出一个纯真的微笑,美好的让我根本无法将她和吸血鬼一词联系在一起

    你知道吗,一个夜族的模样是会定格在他接受初拥的那刻的她忽然用有些忧伤的眼神望向我:再也不会改变了

    那为什么还要接受初拥我下意识问出想法

    她忽然又露出那个纯真的笑容,因为过去的我消失了

    尽管我并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可是我却看出她纯真笑容下明亮的悲伤,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往常的笑盈盈

    我们回归正题吧她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关于杀死林顿的方法

    她忽然闪身出现在我眼前,抱住我的脖子,我猝不及防地往后一退摔坐在地上,下意识想要推开她,可她纹丝不动,抱着我的脖子,像个孩子一般在我脖劲处蹭了蹭

    她忽又抬起头,凑近我的唇,似是想要吻我,我顿时心中大急,一边用力推她一边转过头,她却忽然松开手,不知是轻笑还是叹息,说:其实我知道,你一直都知道玫瑰的含义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她这话并不是对我说

    夜族其实有个不算弱点的弱点她忽然又闪身回窗台,叠腿而坐,毒,食用了毒药,会让夜族短暂的身体麻痹,意识滞缓,暂时失去行动力,虽然只是短短一会,不过也足够你用银贯穿他的心脏了

    林顿也知道这个弱点我肯定,既然知道一定会有所防备

    当然,所以我才会找你她笑起来,只有你可以让林顿毫无防备地将毒药食用下去

    她跳下窗台,闪身在柜子边,打开抽屉取出一把银匕首和一瓶装满透明液体的小瓶,又闪身到我身边,拉开我的手,将这两样东西放在我的手心里,取得他的信任,让他放松警惕,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或许应该说简单她又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

    分明是两样很小的东西,可是却重到我手颤抖着不断下沉

    我怔怔地看着这两样东西,那小瓶忽然一下摔倒就要从我手心滚落,我情急之下猛地合上手掌,将两样东西握在手心里,可随之我激烈跳动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不用担心,你可以做得很好,做完你就可以回家了,回到你哥哥身边,回到你父亲为之付出生命的王国爱勒贝拉勾了勾嘴角,紧逼着我的内心

    等你做完这一切,我还会送一份礼物给你的她嘴角弧度加深,露出一个小尖牙,一份关于雷蒙德的礼物,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回到林顿的房间,将这两样东西藏在装饰画的顶端

    这幅装饰画非常巨大,顶端几乎要碰到天顶,我叠了两个椅子才勉强够到,虽然这么巨大的装饰画很引人注意,但我想看画的人大概更注意画中的情景,而不会注意到画的框顶有什么,仆人想必也不会每天擦拭这么高的画顶

    高处有时候会成为最不容易看到的地方,有时候也会是最为显眼的地方

    我忽然有些好奇他的视线里,高处是盲区还是夺目之处呢

    诺尔忽然一声急切地呼唤从门外响起

    我转过身,看到他猛地推开门,一身风尘,额前随意撩搭的发丝此刻却翘起弯向额后,眼眸中的黑湖上像是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打的湖面全是杂乱的波纹

    他看到我,似是松了口气,将手里一个用披风严密包裹的盒子放在一旁的柜子上,大步走到我面前,有些不满地说:不是说好在窗边等我回来

    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他挺单纯的,比如此刻,我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分明是个活了五百多年的吸血鬼,可天真的又像是个小孩,但我忽然又想起爱勒贝拉说他从来不相信任何人

    我心头一跳,原来我对他竟然不算任何人吗

    看着他猛地把我紧拥入怀,我不由得想:那我到底算是你的什么,一个玩偶,还是一个替身

    可随后我又有些好笑,他竟然对玩偶替身如此相信,大概连他自己都会耻笑自己吧

    你就不能说话算话一次他咬牙切齿地说,可又把我抱得更紧

    我没有打玻璃我觉得大概这个是我答应他并且做到的

    还是这么烫他松开我,摸了摸我的额头

    是你的手太冷了我拉下他的手,对一个替身过于关切温柔是会让替身以为这一切都是对他的

    他微怔,横抱起我,把我放到床上躺下,盖好被子,这才到柜子边打开包裹,拿出里面的兔子蛋糕,随后坐到床边一口一口地喂我

    你为什么不吃我看着他问

    我不需要吃这些他随口答

    你不喜欢吃蛋糕吗我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