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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旦醒来他忽然一脸严肃,语气十分认真地说:一定会杀了我的

    会用连地狱都下不去的方式杀了我他笃定地说,黑眸中竟然出现了从来没出现过的恐惧

    不知为什么我却觉得有了恐惧的他反而比那个高高在上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更加的真实,黑眸也更加的能看清底部

    他划破的手腕肉眼可见地愈合了,我下意识抬手抚住脖子,想想我脖子上各种新旧咬痕,我突然又有些愤怒

    然而他忽然走过来说:克里斯汀咬你了?,不由分说地拉下我的手,盯着我脖子看了看,忽得他就一脸愤怒地抱住我,低下头凑近我脖子使劲地舔舐起来

    我有些惊奇那隐隐作痛的咬痕居然在他的舔舐下变得几乎不疼了

    他忽得一把将我横抱起,紧接着四周视线飞逝,呼吸间他就带我回了房间,把我放到床上坐下,随后他就开始翻箱倒柜地在房间里找着东西

    他找了好一会,把房间翻得乱七八糟似乎也没找到,他立马打开门冲出去,几个呼吸间他又回来了,手上还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摆放着药瓶和棉球

    他把盘子放到柜子上,打开药瓶用棉球沾满药水,站到我面前俯下身轻轻地用棉球擦着我的脖子

    他擦得很认真,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我的脖子,动作也无比轻柔,像极了他为我剪额发的那次,我顿时心跳加速

    保护好你自己,别让其他夜族咬到你,无论是你的鲜血还是你的身体都是我的,记住了他忽然略带命令地说,放下棉球,猛地把我压倒在床上,盯着我一脸认真地说:你只能是我的

    说完噙住我的唇,不顾我的挣扎,疾风骤雨一般地霸道深吻,吻毕又凝视着我,幽幽地说:谁都不能把你夺走,你也不许反抗

    时间差不多了,带你去看一场好戏他忽然蔑笑了一下,站起来把我横抱起,接着视线再次飞逝,这次好一会视线都没清晰,周围也渐渐地出现吵吵闹闹的声音

    等到视线清晰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这里赫然是个刑场

    周围还是新生那些风格迥异的宏伟建筑,可这里却仿佛被隔离出来的一般,只有一座行刑台,和周围的景色格格不入

    这行刑台非常的老旧,也没有什么任何装饰,上面的陈设也非常简单,一处石台的上方吊着一片巨大的银斧,一看就知道是个用来砍头的地方

    旁边还有一个银亮的十字架,那材质一眼便可看出是纯银的,十字架上还绑着多根银链,虽然构造简单,但是若是一个怕银的吸血鬼被绑着,想必也很是痛苦折磨

    这个行刑台还地处高处,周围一片空旷,没有任何遮挡,似是为了让阳光更好的照射其上,我猜想这应该是为了惩处怕日光的吸血鬼

    此刻行刑台的下方,一圈守卫之外已经围满了人,或者应该说是围满了夜族,他们几乎都是皮肤苍白,五官精致的模样,尽管没有我在城堡见过的那几个夜族穿着华贵,但也都很得体,不过他们的脸上神色却各不相同,喜怒哀乐皆有,幸灾乐祸,同情怜悯,冷眼旁观也不缺

    他带着我落到守卫圈里,从守卫到人群顿时整齐地一致躬身行礼,他看都不看一眼,抱着我坐到行刑台正下方的三个奢华的沙发中的一个

    我这才发现其中两个沙发上竟然都已经坐了人,赫然是克里斯汀和那个声音银铃般清脆的女孩

    不过这次克里斯汀不是一个人,他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英气俊美,黑发红眸的夜族,夜族支起手臂略微扶额,一副慵懒地姿态,见我们来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高傲姿态尽显

    而克里斯汀依偎在夜族的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有些讨好一般地蹭着他的肩膀,见我们来他才端坐起来

    啧啧,林顿你可真是无情啊,竟然带小诺尔来看这么残忍的画面克里斯汀搂着夜族脖子,俏皮地探着头,如果不是他嘴角那抹邪魅的微笑,完全就是活脱脱的纯真少年,模样好看到让人讨厌不起来

    你再碰他一次,我就杀了你他一边脸色阴沉地说,一边阻止我坐到一旁的动作,强行把我按在他身上坐着

    你不说我都忘了克里斯汀邪笑加深,小诺尔的味道可真不错,总能让我这个老人家回忆起青春年少的时候,可真美好啊

    说着他脸上的邪笑骤然变成一抹略微羞涩的微笑,眼眸中也水光流转起来,颇为含情地仰望着坐姿慵懒的夜族,用温润又柔和的声音说:烈,你说呢

    那夜族忽的红眸涌满柔情,伸手抚了抚克里斯汀的脸,柔声说:你一点都不老,还是这么好看说完托起克里斯汀的后脑,略微低头,霸道又略带疼惜地长吻

    忽然那个银铃一般的笑声在一旁响起,我看去发现那个女孩双手撑住沙发,晃荡着双腿,歪着头饶有兴致地观赏着克里斯汀和夜族的拥吻,嘴边还勾着嘲讽的弧度

    克里斯汀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啊,还在乐此不疲地玩这套她忽然说:尽糟蹋人家小朋友

    唇分,那夜族在克里斯汀下唇上用力地咬了一下,克里斯汀才睁开水汽氤氲的眼眸,重新搂紧夜族脖子,依偎在他怀里,悠悠地开口:爱勒贝拉你想玩就直接跟我说嘛,想要什么样的我都能给你找到,不过前提是你能玩的了啊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哈,你当我像你和林顿那么无聊爱勒贝拉缩回沙发上,双手抱膝,好看的像是瓷娃娃一样,如果不是她眼眸中闪动着成熟又沧桑的光彩,完全就是一个惹人怜爱的小女孩

    呦,又羡慕人家林顿了啊克里斯汀笑嘻嘻地说,看人家林顿多会玩,能找到这么像的小诺尔,你怎么就找不到呢,唉,看都看不到咯忽得他又翘起头望向我们这边说:林顿要不你把小诺尔让给爱勒贝拉算了,省得她天天怨妇一样见别人接个吻都要洋腔怪调一番

    我一怔,有些不高兴像是被当做物品一般讨论,可我忽然感觉到了一道炽热的目光投在我身上,我看去发现是爱勒贝拉,她双眼发亮,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一副很是期待的样子

    她竟然真的很想要我吗,我下意识地想

    他只能是我的他忽然掰过我正看着爱勒贝拉的脸,幽幽地说:你只准看着我,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不由自主地回答,当即明白了这是一个命令

    谁敢碰他,我就杀了谁他又冷冷地低声说

    别总是把杀挂在嘴边,林顿爱勒贝拉忽然声音低沉下去,小心哪天说着说着,就被杀了

    行刑台上走上一个穿着华丽铠甲的夜族,他向我们这个方向握拳抚心地行了一礼之后才向台后挥了挥手,大喊道:带上来,顿时产生了回音,我突然明白了这个宽敞的行刑之地,周围全是高耸建筑的原因

    我也才感觉到这个行刑台简直就像个戏台一样,我们在低处轻松自在地观看高处的戏台,而戏台上的人不仅是低处所有人目光的焦点,还能清晰地看到他们脸上的各色神态

    紧张却又无法逃避,感受死亡的威胁还要像动物一样被展示人前,接受目光的凌迟和观赏,体会言语攻击在耳旁不停回荡,这就是行刑台想要给囚犯的最大恐惧

    几个身穿银恺的夜族忽然押着一个囚犯上台,他头发脏乱,衣衫破烂,身上还挂着几片铁质的铠甲碎片,光着脚,浑身血痕,手脚上扣锁着粗长的银链

    他每走一步,那些银链就发出哗啦哗啦的拖曳声,同时会有冒着白气的灼烟从他手脚处滋滋腾起,夜族士兵将银质长矛架在他的脖子上,用银质长剑戳着他的背脊,迫使他前进

    他似乎很疲劳,垂着头,略微弓着背脊,脚步迈得也很沉重,甚至还有些摇晃